告別革命：李澤厚 劉再復對話錄

　　要改良，不要革命。這是本書的主題。革命，是指暴力革命。本書具體地說，是指大規模的丶群眾性的推翻現政權的暴烈活動。毛澤東說，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繪畫繡花，革命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行動。我們要告別的正是這種暴力革命。中國近代以來，一直存在着兩種改變方式。一種是孫中山的暴力革命方式，一種是康有為、梁啟超的改良方式，我們選擇的是康梁的改良方式。孫中山具有偉大的革命人格，辛亥革命也有道德正義性，但暴力革命並非歷史必由之路，即孫中山方式不帯普遍性與絕對性。我們認為，階級矛盾永遠存在，解決矛盾的最好方法，是階級調和，階級妥協，而不是階級鬥爭，尤其不是階級鬥爭的極端形式即暴力革命。新中國成立以後，民族生活重心本應轉向經濟建設，而不是繼續革命。直到鄧小平，才完成這一偉大轉變。本書還客觀地評價幾位歷史人物。我們認為，毛澤東統一中國丶讓中國人民站立起來確有功勞，但他在新中國建立之後，迷信戰爭經驗，迷信意識形態，顯然是錯誤的。蔣介石統一中國丶抗擊日本也有功勞，但軍事上一敗塗地，是個大草包。

　　《告別革命》出版後反響強烈，連印八版。針對國內外局勢，我們在後幾版又表明，我們不贊成任何革命。總之，是主張通過非暴力丶非群眾運動手段，即全面告別革命的手段解決一切事端和矛盾衝突。
 

出版說明 劉再復 5
序：用理性的眼睛看中國——李澤厚和他對中國的思考 劉再復 13
第五版前言 劉再復 24
《告別革命》辛卯版序 劉再復 26
革命與「告別革命」——給《告別革命》作者的一封信 鄒讜 30

輯一歷史追思
希望與兇險——充滿潛力的中國 50
政治與經濟——本末倒置的世紀 61
主義與常識——鄧小平的實用理性 72
一體與多元——走出一元化的思路 82
適應與反抗——時間差與中國知識分子 96
革命與改良——世紀性的痛苦選擇 110
理性與激情——百年狂熱與幼稚 123

輯二人物評說
毛澤東悲劇評說（一）——迷信意識形態 136
毛澤東悲劇評說（二）——迷信戰爭經驗 144
孫中山評說——革命人格與近代精神 156
康有為評說——改良道路的選擇遠見 163
政治三強「袁世凱、蔣介石、毛澤東」評說
——歷史時機與個人局限 168

輯三主義．理論．哲學
歷史行程的二律背反 178
個人主義在中國的浮沉 185
「鬥爭哲學」和所謂辯證唯物論 195
主體論學案的回顧 204
世紀之交的哲學展望——從否定到否定之否定 213
理念與愛慾——論情愛的多元 222
回應迷信政治打擊的大陸批判者們 237

輯四文學論評
中國現代諸作家評論 250
哲學智慧和藝術感覺 259
文學對「知識—權力」結構的拒絕 273
文學政治一元論批判 279
政治壓頂的浮躁文化 290

輯五告別革命
關於「消解」馬克思主義——再論《告別革命》之一 300
階級協調和階級鬥爭——再論《告別革命》之二 306
經濟前提與政治民主——再論《告別革命》之三 311
法治的理想和現實——簡答林毓生教授 320
百年來三大意識的覺醒及今天的課題劉再復 325
要改良不要革命 李澤厚 346

輯六若干提問（第五版增補部份）
關於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與策略理論 368
關於物質一元與精神多元 383
關於民族主義 393
關於人文教育 404
關於群體情緒與個體情感 411
《告別革命》韓文版序 劉再復 415
重寫中國近代史的期待——簡答胡繩先生劉再復 418

輯七附論
李澤厚與中國現代美的歷程 劉再復 426
文學與藝術的情思 455

附錄 《告別革命》出版後評論文章選錄
甲：香港報刊文選
《告別革命》引起的論爭 曾慧燕 468
李澤厚的《告別革命》兩面不討好 戴平 472
革命不容「告別」？ 蔡義 474
乙：國內批評文選
在一九九七年院工作會議上的講話（摘錄） 王忍之 480
劃分清馬克思主義與反馬克思主義的界限，必須排除「左」的和右的干擾 邢賁思 482
關於「告別革命」 張海鵬 485
評「告別革命」 谷方 489
警惕歷史虛無主義思潮 ——《光明日報》批評專輯 危兆蓋 503
丙：海外批評文字
可悲的「理性」——評李澤厚、劉再復對話錄
《告別革命：回望二十世紀中國》 劉賓雁 516
評李澤厚、劉再復對話錄 胡平 527

 

作者簡介



劉再復

　　1941年農曆九月初七生於福建省南安縣劉林鄉。1963年畢業於廈門大學中文系，被分配到中國科學院《新建設》編輯部。1978年轉入中國文學研究所，先後擔任該所的助理研究員丶研究員丶所長。1989年移居美國，先後在美國芝加哥大學丶科羅拉多大學，瑞典斯德哥爾摩大學，加拿大卑詩大學，香港城市大學丶科技大學，台灣中央大學、東海大學等高等院校裏擔任客座教授、訪問學者和講座教授。現任香港科技大學人文學部客座教授。著作甚豐，已出版的中文論著和散文集有《讀滄海》丶《性格組合論》等六十多部，一百三十多種（包括不同版本）。中文譯為英文出版的有《雙典批判》、《紅樓夢悟》。韓文出版的有《師友紀事》、《人性諸相》、《告別革命》、《傳統與中國人》、《面壁沉思錄》、《雙典批判》等七種。還有許多文章被譯為日、法丶德、瑞典、意大利等國文字。由於劉再復的廣泛影響，冰心稱讚他是「我們八閩的一個才子」；錢鍾書稱讚他的文章「有目共賞」；金庸則宣稱與劉「志同道合」。

李澤厚

　　湖南長沙人，生於1930年，1954年畢業於北京大學哲學系，歷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研究員及世界多所著名大學訪問（講座）教授，並獲授巴黎國際哲學院院士及美國科羅拉多學院榮譽人文學博士。出版四十多部哲學及思想史著作，其中許多譯為英、德、日、韓文等。李澤厚是唯一入選《諾頓理論和批評選集》的中國學人，被公認為當代中國最具獨創性和世界影響力的傑出哲學家。